於是那微弱掙扎的吶喊
被滂沱紛飛逐漸隔絕
直至完全孤獨 完全被雨幕遮埋 煙沒
簡單 無須理由的透明雨珠
無聲無息滴落記憶平面
泊濕 寂冷了這一季
透支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須要菸鹼酸
或是大量尼古丁 或超額的思念來支撐骨架
歇息空檔 貪婪的用冰水灌入體內
渴望快速降低自己體溫 或緩和崩潰
癱軟靠著牆角 緩緩抬頭投向閃爍滿溢的星空
那多寧靜 若乾淨簡潔音符
雖被聳立白牆遮去近半 它依舊延伸著永恆靜謐
和著操勞滲散汗水 明顯對稱 若天平兩端
雖然酸疲 但這對稱總能產生某種平靜欣快感
或許該這麼喜歡自己 在這狀況下還能帶著笑意
記憶似地圖
我們從各自的雨季啟航
旅往邊緣之外 想像終點
擺脫雜沓紛亂 尋覓溫暖區塊
像候鳥飛向更南更南的棲息地
掠過一晚又一晚寂寞洋面 粼粼月光飄浮
依賴的座標 只是忽明忽滅虛微星光
模糊著地圖 抹也抹不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水滴
無止境綿延依稀滲透著困惑
幾乎失去節奏性 但須求變得很低很低
幾個簡單的詞彙就可解決 工作 睡覺 食物
唯餘娛樂 就是睡前看二三十頁書
而看電影 時間擠壓不出來
沒社交 沒性行為 沒情緒起落
對了 女人
發現自己正逐漸饑渴 不全然是激情織張
是渴望那種溫柔 那些呼息與氣味
渴望自己被覆蓋被擁抱
或許知覺裡須要某段可釋放壓力的行程
我們總停靠暫歇於情緒的等高線 或許溼地
用思念僅剩餘暖 包裹自己渡過失溫夜晚
每每夢見午后陽光下的扶桑
或風中晃漾柔和笑顏
若潔淨沙地乾鬆溫暖
雖然 那迴廊依舊空空盪盪擺弄著時光
最好的起點 還是市府旁的西拉雅廣場
記得以前讀到某建築師在批評紐約的規劃時 說
"這城市似將毫無精神重心 連提供群眾集會暴
動的廣場都沒有"
我們有這樣的依據 草皮卻如此結實漠大
我們對歷史與政治不怎麼考據
但星空下終於容許音樂喧囂華麗
壓力是該被釋放
"華氏451"認為瓦解巨大革命性暴動的方法 是
有計畫的引導一些可控制的小規模暴動 似洩
洪舒緩潰堤的臨界壓力
然後 當一個政府懂的這類型手段運作時 就會用
強勢的姿態來撲滅知識 那所有一切共識的源頭
於是 不再需要滅火 消防隊是用來檢查燃燒書籍
可 那背影 為何還是如此憂傷
風壓榨著孤單 浪拍擊的深沉
靜待夕照闔上一線窗縫
稍後
又鋪亮臨黑暗細碎閃爍的永恆清單
宿命可非得如此張懸於遙不可及
簡約的天氣晴 長空洗藍
只幾卷淡淡棉白掉落邊框
告訴自己該曬曬陽光 讓生命帶點季節性
若闊葉樹似颯爽抖擻
是的 我猜我是瘋狂的
在錯覺中錯覺風還穿越著城市巷弄的迷宮
這是遙遠的線軸
妳曾是狂風暴雨的季節 或那晚
滲透山巔密林那些新生 腐朽
一次又一次幻化雪融的山澗 躍入初識的藍天
用豐沛流量搜括花葉流木 恣意沖蝕草原邊緣
悄然湮襲城市寂寞夜晚 取捷徑尋覓向海的包容
熱情分解成澱積的微生物 在息息永夜裡還原
掙脫潮浪風暴的糾結 循環一個又一個四季
不斷茁壯不斷重生
而我只希望 妳別失去了對自己生命的熱情
停留在寬廣油綠邊緣的搖曳樹影下
看著小朋友們在陽光下 恣意嬉戲噴水柱
才意識到自己是騎著單車 來自東邊 跨越鐵道
穿越舊市區與人群 越過舊市府日式建築 越過孔
廟滄桑綠蔭 小吃渙散的誘惑氣味 及運河橋樑
來到這城市最親水的臨海區域
而歷史怎在我們筆跡範圍
那些只能在內在深處不斷囤積堆棧的
我們總試著遺忘自己 不停的勾勒別人給的
常忘記檢視此時共有 或許那也很美好
或許
沿著運河騎行 越過新月拱橋
看著河道裡 龍舟在作最後整備練習
剛來這城市時 就住在這曾經荒蕪的一區
每個新生的彷彿都曾如此參差不齊 自由煙蔓
當它還是沼澤暗沙的年代
兩股新生勢力 還選擇在此攻防駁火
各自帶著各自神祇的應許
顯然 母性贏得這場勝利
於是我得以於運河盡處碼頭浮棧
隔著波光緩緩伏動 遙望她慈隱的塑像 似撫平大海
我想 若多靠近她一點 或許亦會平靜些許
讓思緒乖巧
而我卻憶及 她緊臨著一座沈寂多年的古老火炮陣地
自由 絕非征服異己屠盡生息後的一遍死寂
是和平手勢 是溫和眼神
是意識共有的寬慰與包容
是無盡延伸的柔軟觸感
似浪微潮緩的深深向遠
似貿易風扯動冒險犯難的白帆 或羽翼
似偌大安靜空間裡渙散的咖啡或鮮花氣息
我們將善待陌生旅人 給遠方無止境的期許
既然都已然走了這麼遠 在這樣的假日
再穿越東興洋行這古老的殖民貿易歷史又何妨
況且堤岸就在它稍過去的近處
所有河道在此匯齊 造就一片濕地
之後 湯湯向海
這趟單車遠足的終點 就在河道與海的交界處
風潮與時間翻滾的開始與盡頭
某天午后 天氣晴 溫度乾爽
近霞晚旖旎時分 風在吹著 鷗群飄蕩
從這星球不知名深遠處推來的潮浪
亮著一道又一道白色花霧 輕緩拍擊著這城市
妳將來到這座逐漸斑駁的橋
擺動泊泊衣衫鬢絲 對著海輕喃
回首俯眺著此時我眼中的乾淨遠洋碼頭
森綠麻密的小小半島 及稍遠煙沒虛無的城市
我依舊在那城市 用最溫和的方式
http://www.youmaker.com/
留言列表
